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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曲江文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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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曹植,呂布想起了《洛神賦》,接著又想起了甄宓。打敗袁術袁紹的都是他,可是卻沒見到甄宓,甚至也沒見到她那便宜丈夫袁熙。戰亂中本就什麽都說不準,自己當初已有貂蟬在懷,也沒在意。現在想起來,甄宓的失蹤對政治沒什麽大影響,卻直接導致了曹植的《洛神賦》寫不成,這不可不說是一樁大損失。

……是得做點什麽鼓勵一下詩文創作了。呂布覺得自己必須彌補一下千載以後這裏的中學生們背不了《洛神賦》的巨大遺憾,正好這個冬天雖然暗潮洶湧,卻沒有什麽大事真的發生,那就來做一點有趣的事情吧。

回到長安,呂布立刻吩咐姚崇等人,自己要辦一場文會,讓他設法邀請天下才子來參加。地點就定在長安城外的曲江池。

“布置得風雅一點,方便一點。”呂布調動自己腦子裏為數不多的幾個文藝細胞,開始艱難地思考:“曲江邊上我記得是有梅花的,在那多修幾個亭子,準備好火爐,到時候可以溫酒可以煮茶,然後筆墨紙硯……”

“陛下,此事就交給臣等吧。”姚崇樂呵呵地道:“我大晉一向尚文,鄉野村夫都能識字讀書,早該舉辦文會詩會了。這次文會,臣一定給您辦得好好的。”

“嗯。”呂布點點頭:“到時候我也帶著皇後貴妃和太子去看看。”

“有陛下品評詩文,士子們一定會踴躍參加的。”

“別別別,那還是你們的事兒。我對詩文一竅不通,帶太子去體驗一下可以,品評就算了。”呂布深知自己的詩詞水平,高中畢業就是巔峰了,哪敢去班門弄斧。這個時代雖說戰亂頻繁,詩文不盛,好歹也有建安七子,風骨非凡,總之都是大牛,人家的創作不是他能置喙的。

轉眼就到了文會的日子,呂布在東宮攔下了一身盛裝的妻子和孩子。

“父親,您怎麽這身打扮?”呂晟好奇地看著一身素色便裝的呂布,他穿著普通的長裾,簡單地束著發,和他周身那種淩厲氣質很是不搭調。

“這種日子,當然是要微服出巡,與民同樂了。你們趕緊去換衣服。”呂布捏了一把兒子的臉:“坐在高處怎麽能跟那些大才子好好講話呢?”

貂蟬道:“怎麽不能跟人好好說話了?”

“哎,他們一聽是皇帝和太子,都會端著架子的,不如微服接觸好。”呂布拉著兒子走向裏間,孫尚香笑著對貂蟬道:“姐姐難道不想出去玩?快去換了衣裳吧。”

準備完畢後,一家人離開宮門,早有同樣換了微服的侍從備好馬車等在那裏。一家人出了城門,下了馬車,沿著曲江緩緩而行。如今正值深冬,曲江結了厚厚的冰,岸邊不少人在擺攤買賣,還有不少頑童在堆雪人,打雪仗,看得呂晟十分眼熱。

呂布知道兒子想玩,就特許他去瘋半個時辰。呂晟得了令,立刻樂開了花,跑進孩子堆裏,就和眾人廝混在了一起。貂蟬孫尚香手挽手去看胭脂首飾,呂布就坐呂晟他們的戰場邊上,買了幾塊小食糕點慢悠悠吃著,感覺是久違的放松和愉悅。正在他閑著沒事的時候,街市的一角傳來了吵鬧聲。

呂布循聲望去,看見那邊有人在賣驢子。而旁邊有個書生打扮的人,正在學驢叫。他一身風雅的文人衣服,學驢叫學得有模有樣,圍觀群眾無不笑得前仰後合,議論紛紛。

有好事者問他:“你一個書生,不去吟詩作賦,在這裏學驢叫是何道理?”

那書生笑道:“這位兄臺有所不知,文人的詩文,皆從驢背上來,騎在驢上,晃晃悠悠,文思泉湧。所以驢是我的先生,我在和先生講話呢。”話音未落,又是惹來一陣笑聲。這回連玩耍的孩子們都停下了,一個個都好奇地盯著那書生看。

呂晟拉了拉呂布的袖子,瞪大眼睛問:“父親,這人難道真能和驢子講話?”

呂布笑道:“我怎麽知道,不如你親自去問問?”

呂晟點了點頭,一路小跑到那書生跟前,彬彬有禮地作了一揖,問道:“先生,請問你真的能和驢子說話嗎?”

那書生又學了一聲驢叫,摸了摸那頭驢的頭,道:“自然是能的。”

“那你說了什麽呢?”呂晟好奇地問。

“我說,本人自小喜歡在驢背上吟詩,覺得這位驢先生體闊背寬,騎起來一定能讓我吟詠順利,所以問他願不願意跟我走。”那書生笑吟吟地彎腰對呂晟道:“然後他說願意,我這就要買下他了。”

那賣驢人早就笑得要直不起腰了,高聲道:“既然你們已經談好了,便趕緊付錢,將你這先生牽走罷!”

那書生這才又驢叫一聲,取下荷包,拿出銀錢來交給驢主人,牽著驢要往前走。驟然看見路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,面容俊美,氣質淩冽逼人的男子,正拿著一只包子慢悠悠嚼著,瞧著實在有些滑稽。這書生輕笑一聲,走上前去,頷首對他道:“敢問這位兄臺,去倚梅樓該走哪條路?”

倚梅樓正是這次文會的舉辦地點,呂布咽下嘴裏的包子,道:“你要去倚梅樓,難道也是要參加文會?”

書生道:“正是。”

呂布哈哈笑道:“那你沿著河往南走,很快就到,文會就快開始了,快去快去。”

那人聞言,向呂布道了謝,便跨上毛驢背,一搖一擺地往那邊去了。

呂晟跑過來,小聲道:“父親,這人好怪。難道他也是要參加文會的大才子嗎?”

“才子都是有脾氣的,正常正常。”建安時代,許多文人都是這般放蕩不羈,世道亂,他們的行為也亂,但在放誕背後,都是滿腔的抱負。呂布倒也沒因為他學驢叫就看輕他,要知道魏晉時代的文人,脾氣越怪咖位越大,幾乎是條鐵律。

“走,去倚梅樓。”呂布拉著兒子往文會方向走去。他倒要看看,這個學驢叫,還說驢是自己先生的奇怪書生是何方神聖,又有什麽本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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